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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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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3 章

[馮立:所以你們查了半天什麽也沒有查到, 反而還把老綜合樓給燒了?]

[全學文:我再重申一遍,老綜合樓不是我們燒的!]

[馮立:區別不大, 你們要是不去,老綜合樓也不會燒。]

[馮立:所以,一開始就乖乖待著別去弄整那些亂七八糟的不好嗎,真把自己當電影電視劇裏的主人公啦。]

馮立似乎因為季衡一行人的吃癟而心情大好,在群裏陰陽怪氣個不停。

同去的何浩洋見狀氣不過,與他爭辯道:[不去主動找線索, 跟你一樣坐以待斃課程就能放過我們嗎?]

[馮立:你們那也能叫線索?知道了個八年就硬扯老綜合樓和課程有關系,我是沒見過比你們更能瞎扯的了。

我勸你們還是別一天到晚自作聰明地去找線索了,省點力氣應付之後的課程吧。]

……

舒白越看越憋悶,懶得和馮立掰扯, 放下手機,靠進椅子裏心不在焉地擦拭起半幹的頭發。

警告這一說法雖然是她自己提出來的, 但舒白回到寢室後靜下心來一琢磨,又覺得有些牽強。

如果老綜合樓裏的鬼在阻止他們找尋真相, 那為什麽上一節課程結束的時候, 她又要把自己拉上天臺,重演一遍死去的過程給自己看?

什麽都不告訴自己, 讓自己無從查起不是更好嗎?

事情背後的真相好像陷入了一個怪圈, 無論走哪一頭都走不通。

“舒舒……”

思索間, 一聲細弱的呼喊從身後傳來, 舒白轉頭,就見陸茉反坐在椅子上, 兩手支著腦袋, 目光閃爍地望著自己。

“咱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?”

方曼和吳秋素聞言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。

方曼有些著急:“不、不能再查下去了吧,太危險了, 崔……她都已經警告我們了。”

吳秋素不同意方曼的話:“不往下查,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脫離課程控制回到以前的正常生活?”

“你難道想一輩子被困在學校,過這種提心吊膽,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嗎?”

“我……”

方曼被吳秋素兩句話問得哽住,訕訕地低下頭。

對面的陸茉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
舒白看著陸茉,明白她的顧慮,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麽,她都會無條件地支持自己。

舒白抿著唇,思忖好一會才開口:“我有一點想不通。”

她沒有回答陸茉之前問自己的問題,反而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
經她這麽一提起,其餘幾人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前後存在的矛盾點,面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。

的確,給他們信息為他們指明方向,卻又要阻止他們往那個方向調查,兩者自相矛盾,也說不通。

但一時半會兒,幾個人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,舒白又道:“想要結束課程我們就必須查下去,不過這件事還是暫時先放一放吧,明天晚上又要刷新課程了。”

當下對她們而言,成功存活完成課程是首要的,尋找線索得排在課程之後,尤其是在尋找過程中可能會遇到危險的情況下。



課程:實訓課

地點:操場

時間:周二晚八點——

舒白坐在床上,從手機屏幕裏擡頭,對上了吳秋素同樣疑惑的目光。

“實訓課?在操場?晚上八點?”

陸茉連著發出三聲疑問,聲音一次比一次震驚。

“晚上八點的話,操場上的人還很多……”

陸茉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麽,猛地噤了聲。

課程這麽詭異,就算是在操場較為熱鬧的時間段,誰又能保證開始上課後,她們在操場上見到的學生會是正常的、人呢。

“不過,”吳秋素想起什麽,“我們今天下午經過操場的時候,裏頭不是有很多人在布置桌子和自制的廣告牌嗎,說是下周操場上會舉辦二手交易的活動。”

舒白了然:“你是說跳蚤市場?”

吳秋素點點頭。

跳蚤市場的活動學校每年都會舉辦,目的就是讓學生們以優惠低廉的價格,自由交易一些閑置的物品或者是手工做的小東西,也算是豐富學生課外活動的一種方式。

活動一般會持續一個星期左右,舒白之前也和陸茉去逛過,還陪她淘了一個用盲盒娃娃做的手機支架,現在仍在陸茉的桌子上擺著。

所以她對跳蚤市場並不陌生。

下一次的課程莫名其妙地從必修課變成了實訓課,地點又恰巧設在操場,和跳蚤市場的活動撞在了一起。

舒白很難不將兩者聯系在一起。

“難不成,課程是要我們買東西?”陸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。

她可不覺得有了課程的加入,自己能在跳蚤市場裏買到什麽正常的東西。

舒白無法肯定地回答陸茉,因為現在所有關於下次課程的信息都只是推測而已,最後只苦笑著道:“也許吧,如果真是買東西就好了。”

星期二只有早上有課,因著前兩次課程的經驗,大家為了晚上上課時,能有足夠的精力去應對各種突發情況,下午基本上都在寢室補覺。

被定好的鬧鐘吵醒時,舒白整個人都是蒙的,洗了把冷水臉才精神起來。

下到一樓,季衡全學文早已等在樓下,見到舒白出來,季衡立刻大步上前,無視其餘人的目光停在她面前。

“你的腿怎麽樣了?”

舒白不自然地別過臉:“好多了。”

饒是遲鈍如陸茉,也看出這兩人間不對勁的氛圍了。

在去食堂的路上,她雖然什麽都沒有問,卻是一臉賊笑地一直看著舒白。

到最後舒白實在忍不了了,不輕不重地給了她一肘子。

晚上吃完晚飯,舒白一行人還未走到操場,遠遠的便看見場中閃爍的彩燈和密密麻麻晃動的人影。

走近之後,說話聲、音樂聲更是震耳欲聾。

陸茉隔著t圍欄網,半信半疑地看著場內湧動的人流:“他們……都是真人嗎?”

“現在應該還是真人。”全學文喉結滾了滾,臉上緊張的神情和場中的熱鬧氛圍形成鮮明對比,“但是待會上課之後就不一定了。”

隨著他話音落下,眾人的噩夢——

致愛麗絲鋼琴曲響起。

很快,機械女聲便發布了這一次的課程任務。

“課程內容:實訓課,跳蚤市場”

“一年一度的跳蚤市場開啟啦,趕快找到班級攤位,賣出物品達到指定銷售額即可結束課程。”

女聲語氣冰冷,卻又因為話裏的內容帶著點詭異又別扭的活潑,聽得眾人不自覺打了個冷戰。

結束之後,舒白看見課表頁面左下角的空白處浮現出兩行小字:

當前銷售額:0元

目標銷售額:20元

“走吧。”

季衡率先收起手機,朝場內走去。

“去找咱們班的攤位。”

陸茉被舒白拉著,渾渾噩噩地穿行在各式各樣的攤位之間。

她看著周圍有說有笑的同學,心底生出一種強烈的割裂感。

同樣都是在操場,同樣都是賣東西,自己陷入課程,被生死未蔔的恐懼圍繞,他們卻是因為喜歡或者是好玩,想豐富課餘生活才來的。

這種割裂感讓陸茉覺得那些人都是假象,他們是虛幻的,不真實的。

“同學,要來一根街頭的王者,夜宵的King——澱粉腸嗎?”

突如其來的一聲招呼,讓陸茉不自覺停下了腳步。她被烤腸的香氣吸引著轉過頭,隔著裊裊煙霧對上了一雙炯炯有神的小眼。

顧不上奇怪為什麽二手交易市場裏還會有賣烤腸的,陸茉目光呆滯地看著攤主:“你……看得見我嗎?”

攤主穿著件老頭背心,搖著大蒲扇,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陸茉:“我又不瞎,你這麽大個人我為什麽看不見?”

……

陸茉更混亂了。

眾人繞過大半個操場,穿過了人群擁擠嘈雜的區域,才終於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找到了寫著2021級金融學4班的攤位。

不得不說,課程給他們準備的這個攤位,實在是,太寒磣了。

就是一塊大的塑料布鋪在地上,然後物品擺放在上面,旁邊立著一塊白底黑字的板子,上頭簡單粗暴地寫著:

2021級金融學4班的攤位。

舒白:……

眾人:……

甚至連個照明的燈也沒有。

“這樣真的會有人往咱們的攤子來嗎?”陸茉看到這幅景象,忍不住小聲嘟囔道。

舒白則是在攤位前蹲下,打量起塑料布上的擺件。

一雙中跟的黑色漆皮小皮鞋,老式的滑蓋手機,生銹的鑰匙,等等。

無一例外都是使用痕跡非常明顯的舊物。

舒白覺得他們不僅該擔心有沒有人會往他們的攤位來,更要擔心這些東西究竟能不能賣得出去。

況且這些東西上都明碼標價貼著價簽,小到鑰匙手機,大到鞋子,都只有個位數,這說明他們今晚起碼要賣掉三四件東西才能湊夠課程要求的二十塊。

著急是沒有用的,舒白在攤位後頭找了個幹凈地,就地坐下,等著客人上門。

放眼操場,別人的攤位都是閃爍著漂亮的彩燈,被人圍得水洩不通。

只有舒白他們,十多個人就這麽擠在角落裏窩著,也沒有燈,黑漆漆的,像一群無聲且幽怨的烏鴉。

舒白看著自己面前簡陋寒酸的小攤,心跳始終平靜不下來。

和前兩次課程相比,這節課太簡單了,簡單的有點不正常。

但課程給的信息就那麽點,他們現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終於,開張半個小時之後,4班的小攤迎來了第一位客人。

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樸素的女生停在攤位前,拿起了那雙黑色的漆皮小皮鞋細看。

“請問一下,這雙皮鞋怎麽賣呀?”

舒白瞄了一眼價簽,語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:“九塊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意識就倏然沈入了一片虛無的黑暗中。

……

舒白被一陣急促的鬧鈴聲吵醒。

她幽幽地睜開眼,記憶仍停留在攤位前,回答女生鞋子價錢的那一幕。

她撐著手從床上坐起,迷茫地看向四周。

自己不是在操場嗎?怎麽回到寢室了?

難道剛才的一切,是夢?

待稍微清醒一點後,舒白又驚訝地發現,她睡的竟然是與她相鄰的吳秋素的1號床。

至於她自己的床上,則是鼓起了一個小鼓包。

那人連腦袋一同裹在被子裏,舒白看不見她的臉。

“舒白?”一聲帶著疑惑和不確定的呼喚在耳邊響起。

舒白轉頭,隔著過道,和對面床的李樂面面相覷。

怎麽回事???

李樂怎麽會睡在方曼的床上?

更重要的是,她和李樂怎麽會是室友呢?!

“哎喲,馬上就要上課了,你們怎麽還不快點起來洗漱,在床上傻坐著幹什麽呀?”

怔楞間,一個陌生女子從陽臺走了進來,額發微濕,催促著床上的二人:“今天早上八點可是那個母老虎的課,要點名的!”

“快點起來洗臉刷牙了。”

舒白視線看著那個女生走到本該是陸茉的櫃子前,拉開櫃門從裏面拿出一件格子襯衣。

她確信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生。
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

舒白此刻徹底清醒了過來,她目光在寢室內脧巡一圈。

無論是門上的貼畫,還是桌上的擺件,都在告訴舒白,這裏並不是她原本所住的506寢室。

“依依呀,你怎麽還在睡,趕快起來了!”

寢室裏唯一起床且準備好了一切的女生像個老媽子似的,大清早的就為舒白這幫不省心的“室友”操碎了心。

她走到舒白隔壁那個床,用手推了推床上的那個鼓包。

舒白視線跟著她的手看過去,隨後眉頭一皺。

那個鼓包,好像在抖。

緊接著,女生終於將腦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,聲音帶著哭腔,顫顫巍巍地開口問:

“你們,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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